胖乔

纯笛花党!!纯的,可纯了!!

【笛花】阿飞为何如此莽撞【二】

#跟剧情走,夫夫带娃的乐子简直笑飞人了


  


 


晚上果不其然如李莲花说的那样下起了雨,潮湿的水汽顺着窗户缝流进来,还好他们来百川院之前把莲花楼四处修补了,不然这会当真要原路返回去普渡寺蹭住一宿了。


方多病就着一盏小烛灯给李莲花脖子上上跌打药,阿飞那个家伙鬼里鬼气的莽撞人,出手一点都不估计李莲花这病秧子身体。幸亏他去的早,不然只赶得上给这老狐狸收尸了。


两个大男人凑近了别别扭扭,这大少爷也不会伺候人,轻一下重一下的,李莲花始终没说话也没有喊疼,就这么轻飘飘的听着他牢骚。“你也不知道躲?你前面不好歹还会逃命吗?就站着让他掐脖子?”


“他又不会真掐死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李莲花瞥见了楼梯上有双靴子,伸手捏住了方多病把他的狗爪子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胡乱把药抹匀了就推他。“太晚了,睡觉去。”


“你就惯着他吧,我也是不明白了。”


方多病哐的把药瓶扔在了桌上起身就走,楼梯上遇到笛飞声,被吓了一条又惊又虚,咕咕哝哝骂了一句有病就上楼了。李莲花刚才就被这三七冲的脑仁疼,这会刚好把这些瓶瓶罐罐都收起来,一股脑的扔进小箱子里再也不见。


笛飞声抱着他的刀缓步下来,李莲花扭头看了他一眼,在床榻上靠下了。


“我不跟你打架。”


“我没说现在跟你打,碧茶之毒解了,你我再战。”


“很好,那现在咱们各自上床睡觉吧,你别说你要跟我睡一张床。阿飞,不是我不让,是你这块头太大,我这可躺不下。”


李莲花自从那夜以柔弱之态隔应了笛飞声险胜一场,四下无人的时候就故意说些笛飞声不爱听的,往日笛飞声受不了他这样故作姿态起身就走,今天倒是屁股跟椅子粘一起,坐的端端正正。


“老和尚给你开了新药方,让你吃了行气,夜里行最佳。”


“且住。”


李莲花抬手打断他,笛飞声回头,眼神冷飒飒的有些杀意在里面。


“好汉,十年前我要是会听他的我可能就能再多活十年了。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不会管它,如今还是不会管他,你懂了吗?”李莲花很认真的跟笛飞声讲道理,一双眼睛殷切切的瞧着他,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传递过去。可惜笛飞声这个家伙打娘胎里出来就缺个心眼,还是半死不活那个臭脸的样子,一点都接收不到李莲花的希望。


“你想死。”良久,笛飞声冷冷一笑,李莲花脊梁骨没由来的冒寒意,他并非是怕了笛飞声,只是这个家伙太武断直接,他担心他的楼。刚修的,花的银钱花的他肉疼。


李莲花自己倒是不担心,别说挨一下了,笛飞声现在给他一手指头就得跪下来求他,求他不要死。


“想的美。”笛飞声出普度寺的时候见老和尚了,李莲花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老和尚绝对不会帮他解决修罗草,估计也是怕这家伙魔怔起来一巴掌把自己拍死。所以他完全不担心笛飞声这会给他一刀,只是看着笛飞声放刀站起来的动作,还是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十年前他就不喜欢这种阴郁看不透的,十年后更不会,这家伙现在就是一块铁板,除了要跟自己干架还藏着什么李莲花根本踢不动。


“笛飞声!你跟我那一架一定要打?你现在已经很牛了好吧?武林第一,第一什么概念,你独步天下……嘶!”


李莲花原本只是想给他竖拇指表示赞同最近新定的万人榜,可没想到这家伙天生脑回路奇绝估计以为自己是在挑衅他,单手就搬住了他那根拇指借力打力将李莲花从床上薅了起来。


险些掀翻烛台把楼点了,李莲花也并非总是逆来顺受,急眼之下便要运功给这家伙来一脚挣脱他的束缚。却不想这一脚着了笛飞声的道,他体内的修罗草虽然没有被抽出,但笛飞声想办法扼住了它们的生长,因此获得了从前三分之一的内力。


虽然不多,但足够收拾一个一成功的李莲花了。


哐当一声是两个人脚下不稳摔在床榻上的动静,烛火让风带灭,莲花楼里顿时又黑又杂乱,雨声里,方多病的呼吸沉稳。


这小子白天还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好自己的命,这睡觉的功夫待会笛飞声一下捏死自己,他恐怕都不会知道。李莲花没有办法长久运转内力,很快就心口疼的跳突,他一巴掌拍笛飞声的下巴上,竟然舍弃了那些个招式,像个小孩儿一样试图用拳脚将笛飞声从身上撕下去。


“笛盟主,鄙人不断袖,亦不好龙阳,您拿捏点分寸,好吧?”


“什么是断袖龙阳?”


笛飞声被他推的脸都歪了,反问险些让李莲花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他脸上。他咬了咬牙,没有丝毫让步。“就是,你快,压死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知道,笛盟主肯定——!”李莲花的后半句话混着血沫子咽回去了,笛飞声恢复的那三分之一内力都是用来对付他的,这狗东西真的是狗东西。往日李莲花也被拍过穴道,但那都是普通力道,今日里揉杂了内力混着,让他瞬间疼的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


冷汗瞬间湿透贴里,李莲花像是被扔进外面的大雨里淋了一圈一样,他推搡笛飞声的手被抓住腕子摘走的干脆。摁在硬邦邦的被褥里的时候脆弱的像是一只曲卷的鸟爪。


一头发让李莲花因为疼痛忍不住向后仰头的动作而拱的乱七八糟,他可怜的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笛飞声这个莽夫胡乱的帮他引气走穴,这是要变着法弄死他的意思。


错骨开筋的疼痛让李莲花原本就黑暗的视线都出了白影,他几乎要咬穿了内唇,才克制发声的冲动,抓着被褥的指节更是用力到了发白。笛飞声居高临下一直瞧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似乎很欣赏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死鱼挣扎样,有种正儿八经报复到了的隐秘快感在里面。


“笛飞声,你,没有祖宗。”


“我的确不记得我的父亲。”


“我是,在骂你。”


这种疼痛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变成了热流开始顺着李莲花残缺的经脉自己断断续续的走着,他几乎也精疲力尽了,趴在床榻上只剩下用牙缝往外挤字的力气。笛飞声重新点了烛,李莲花翻身,将自己躲进更加浓郁的阴影里去。


他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源头就是后颈,那儿有老和尚帮他下的两处大穴禁制,麻是因为毒素在分散奔涌。说到底还是无用,只是慢慢延缓它们攻击李莲花脑袋的时间而已。


“我会找到解药。”笛飞声很少会有重复话语的习惯,他坐在李莲花的床边,一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李莲花的后背,刚才出汗,这会衣服贴在他身上,顺肩勒腰,消瘦但是有力量。


李莲花的身姿不管是在十年前的武林还是十年后的武林都能称的上是上上筹,笛飞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上筹何等英姿,到底芯儿还是软的。


“随你。”


像是一口气跑了百里,李莲花很快就困倦了,今夜虽然潮湿,但是并没有咳疾来饶,他闷头不愿意露面,没过一会竟然把自己闷出了瞌睡虫。


“你当真不在乎?”


“我在乎什么?”


他的声音闷着,带着一点鼻腔,像是沾了沙子,些许沉哑在里面。笛飞声垂下眼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当年被李相夷一剑惯胸,若非心法护脉,笛飞声此时也是海底枯骨了。伤口愈合却留下疤痕,碎裂的骨头仍有残缺。这种疼痛之前都是隐约的,笛飞声并不在意,但他又重新对上了李莲花,还知晓了当年的胜之不武,如今这疼痛就变得尖锐起来。


李莲花要睡觉,他睡不着,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睡不着。


“你的疤不会疼吗?”


“我的疤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个?”


李莲花过了一会才回他,语气很慢,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笛飞声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于是也不再说话。雨声灌满了整个莲花楼,李莲花在这当中也随着水漂泊,一会是海水,一会是雨水,一会又是狐狸精的口水。


莲花楼在摇摇晃晃的前进着,他睁开感觉却见半幢楼都在烟火中,焦糊的气味让李莲花的瞌睡虫全跑没了,他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的,起的太猛眼晕头眩的险些朝前栽过去。


一只刀柄从后面伸过来勾住了他的后衣领帮他稳了重心,李莲花扶着脑袋回头,笛飞声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坐在昨晚的位置上。


笛飞声在这,那在灶台前的就只能是那个少爷了。李莲花原本今日应该更胜昨日才对,可是活生生的被总爱挑战不可能的方多病和置之不顾管的笛飞声气到嘴唇发白脸色发红。


“你就,任由,他要放火点了我的楼?”


李莲花咬牙切齿,笛飞声耸肩,那意思简直不能太明确,反正没有烧起来,反正,没有烧到你我。


“你要揍他吗?”笛飞声难得上心,李莲花用脚趾尖都能想到这家伙想干什么。“不可能。”他才不会给两个人光明正大拆莲花楼的任何理由和借口。


李莲花过去的十年虽然人在路途多少艰辛,可从未觉得人生能在这一刻有这么多艰辛。


“方多病!”


“啊?我在我在,那什么,刚才出了点小意外,已经控制住了,控制住了!!”


方多病在楼上的楼外,听得脚步声噔噔噔的跑去马前,李莲花摁着胸口平复刚才跌宕的气海。


“你,起开,不想看见你。”他挥手指了指楼上,笛飞声挑眉,一动不动,好像泰山压顶。李莲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还正常。


“你知不知道,人也是会被气死的?”


笛飞声抬头,他身居高位久了,对这些事情全然不在意,但李莲花的生死他必须计较,毕竟还有一战未开,此时李莲花死了太可惜了。他权宜了片刻,抱刀起身上了楼。


李莲花在床上坐下,头痛不已,十分想回到月余前给自己一巴掌,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有沾上这两个祸害祖宗。


惹恼了李莲花的下场都一样,方多病听见二楼有脚步的声音心里才宽慰了一点,想着那阿飞也不过如此,照样要被李莲花扔出来。


他在马前坐着,这些马儿也不是便宜的马,李莲花不可能给他的楼配置普通马匹。虽然拉着这木构走的慢,但胜在走的稳有方向,他盯着那齐齐摇摆的马尾看了一阵,忽然一掌撑起,翻身上了楼。


方多病有疑问,早上起床下楼时瞧见正在给李莲花切脉的阿飞时就有了。他比李莲花更像个蹩脚大夫,只是攥着李莲花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那个眼神,就像恨不得吃了眼前那块肉却不知道如何下嘴的狼,阴冷到了让方多病想起百川院那一批穷凶极恶的金鸳盟余孽。


方多病不由自主攥紧了手里的剑,在落到笛飞声面前时他习惯性的收敛生息,奈何站定的那一瞬笛飞声就已经醒来,他睁开眼睛,丝毫未见一宿未眠的疲惫。


“找打来了?”笛飞声睨着他,方多病顿时咬牙向前一步。像只被惹恼了的小狐狸,毛没长全,却惯回龇牙咧嘴。笛飞声忽然明白了李相夷为什么会收这么个东西当徒弟,别的不说,这脾气逗一逗还是能找到些乐子的。


“你到底和李莲花是什么关系?要是真不想让他死,为什么昨日还那么使劲的掐他?”


“你管的着?”笛飞声觉得无趣,重新闭上眼睛靠回去,好像又要睡了。方多病不乐意,掂了小凳子坐过去,也不敢离得太近,李莲花唯一没有看走眼的,就是此人心机颇深没个同情心,冷冰冰的不进一点人情味。


“你别睡,我可告诉你,李莲花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我拿他当兄弟,你要是敢动他,就等着朝廷和江湖的两路劫杀吧!”


“十年前他身边就不缺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白痴。”笛飞声忽然觉得心烦,十年前李相夷红绸一剑博得美人笑,而后追随者前赴后继,他与李相夷武林会面的第一眼就是在人群里。


四顾门门主年轻,红衣恣意,被一众比他还大的江湖人士簇拥其中,迎面走来的时候,笛飞声的眼睛几乎都要被他的笑容灼透了。


因此在那时,笛飞声只是不喜欢他的笑,并不见得他的厉害,还没有生出那么多的好胜心。


十年前的江湖武林并非乱七八糟,相反,沉静如水,若不是哪位大侠等了顶亦或者是大家族大门派办了喜,魔教与正道根本碰不到一个席面上去。笛飞声同那时候被誉为正道之光的李相夷便是在普度寺相遇的第一面,他不信神佛,却是受邀来参观少林佛法。


像是要给他们魔教震慑,笛飞声却只觉得无趣,因而才会出现在普度寺的后山众林想着若是自己今日出手屠戮山中野物,待会送到大佛殿上那老主持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的,估计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十年前他亦是年轻人,武功致胜,自是满心骄傲纵满。只是竹林中早有人比他到的还早,高竹撑得住人身,笛飞声在飒飒林中叶下抬头,瞧见了他的白衣红袖。


“李相夷。”


“哟,笛盟主。”


他的语气很平,那双丹凤眼中不见一丝惊讶,清亮亮的,只有站在竹下的笛飞声的倒影。作为正道之首和魔教头子,他们只是王不见王了许久。


笛飞声似乎又闻到了那日林中竹香,他睁开眼睛,不知道在问谁一般开口。“到哪儿了?”


“竹纵林,你又会说话了?”


方多病扭头瞧着他,笛飞声的拇指轻轻扫过刀鞘,又将眼睛闭上了。


“我只是不跟人说话而已。”


“你!”


“方多病,下来!”


李莲花的声音适时响起,听着语气不好。早上才闯了祸的人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一副硬骨头,一刻不敢耽误噔噔噔的下楼去了。


马车扫过竹林边际,笛飞声从窗户出手化指为刀截下几片竹叶。他没想把它们怎么样,因为太柔软了。


那些叶子在没有风的作用下变得一揉就碎,就像楼下某个人一样,笛飞声无意识的揉动手指,竹的凌冽一下在他的掌中炸开。


这味道不像十年前的李相夷,十年前的李相夷,比它要浓烈,是江湖上最艳的一抹色,让人过目不忘。全然不似十年后的李莲花,满身烟火,让人可惜。


笛飞声抱着刀,那几片竹叶最终还是没有被扔掉,让他随意在胸前找了个位置,夹进了衣衫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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