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乔

纯笛花党!!纯的,可纯了!!

【笛花】抢了个亲

#剧设

#四顾门门主要抢金鸳盟大魔头啦

#梗源@京云墨 老师

#一场梦来一场戏,李神医告诉我们,话本多看也是有好处的

#ooc我的(磕)



李相夷梦中神游十八坊,到了最后一坊时瞧见窗边一兰草开的格外枝展漂亮,他忍不住驻足观赏。那兰草气味幽然芬芳,风吹时便可闻个清楚,也能见它抖着花叶,时不时发出“相夷,相夷你别睡了”的声音。


李相夷疑惑不已又觉得此声熟悉,还没上前一步就一脚踏空跌回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鸡鸣天亮,睁眼他就瞧见了这声音的主人,对上那双美目之时,李相夷卷着被子,在她的手下弓起背来耍了几分无赖。“阿娩,我昨日才从鲁镇回来,骑马颠的背都要断了。”


乔婉娩自是知道这是他不愿意起床找来的借口,可是事情十万火急,实在耽误不得。她抿了抿樱红的唇,脸上有些为难,只是声音低了些许。“落涛坞宋大帮主的千金小姐宋柳声你还记得吗?”


“嗯,那个女子耍的一把双枪,臂力不输男儿。”李相夷继续闭着眼睛,将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里闷气漫不经心。乔婉娩眉头都簇起来了,她将李相夷的被子向下拉了拉,转而又觉得不合适,只好松手端坐在榻边的小几上。


“听闻前几日金鸳盟出人和宋大帮主和谈水道,当中不知发生了何事,如今那宋千金要死要活,非要嫁入金鸳盟。”


“嫁入金鸳盟……笑话,金鸳盟有什么好嫁的一个二个歪瓜裂枣武功不高脾气不小,除了那个……”李相夷一边说一边翻身伸懒腰,乔婉娩看着他像只青豆虫一样扭了一下,被子就落下来了。李相夷定定的坐在榻上,才反应过来乔婉娩刚才说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扭头看向她。“大魔头?”


“正如你所说,不然还能嫁给谁啊?!”乔婉娩背对着李相夷不曾看他,言语里却有些经不住的崩溃。


“二门主前些日子才说要联合漕运大帮封了金鸳盟的水道财路,此时若是落涛坞真的嫁了女儿过去,那这联手必定是不行了。落涛坞本就势大,加上金鸳盟,此事……”乔婉娩担忧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还要懒床的人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又是找鞋又是找衣服。“不是,那个什么宋小姐不能嫁给笛飞声,笛飞声什么人,笛飞声不是人。”


他有些喃喃自语,穿衣服却是麻利,乔婉娩不明所以的将衣架上的腰封拿给他,李相夷抓着就出门去了。她跟了几步,到院中时已无李相夷的身影。


“我总觉得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乔婉娩扶额,有些无奈。


金鸳盟临海,这几日入秋,早上时凉一些,海浪声隔着院墙能听见,阵阵不断。


笛飞声通常卯时便起身了,早功之后才会用饭。婢子们都是经过调教的,走起路来没有多少声音,摆放碗盘的动静就更是轻微了。笛飞声没有着甲,扎着腕带从里间出来,肩上的一头乌发随意用簪挽了,发梢还在滴水。


桌上的饭菜一年四季都差不多,笛飞声没有多少心思去管这些,他对吃食的要求一贯不高,能果腹就足够了。只是今日在桌前坐下时左眼皮微跳,婢子给笛飞声布筷子,笛飞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不料那婢子紧张,手一抖竟叫筷子落了地。


乒乒乓乓一阵,笛飞声的左眼就更是跳的欢快。


今日恐怕有客人,还不是什么好客人。笛飞声面色沉静,小婢子在他身边蹲下来,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笛飞声压了压左眼,在接过新筷子之后就让她下去了。


果不其然,婢子前脚刚走,后脚他这房门就被人极度自来熟的推开,然后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拿了碗勺,先盛了海粥解渴。


“我要没记错,这是我金鸳盟。”笛飞声拳头一硬,来人却全然不知一般,因着还没洗手尝不了那盘子里的小包子,于是朝他伸手。“然,我对面坐着的不就是盟主笛飞声吗?筷子筷子,我前日就出发,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吃点热的。”


笛飞声盯着他如此这般理直气壮岿然不动,李相夷就咋舌皱眉。“我单刀赴会难道不够诚意吗?这么大个金鸳盟,你总不能连口饭都不让吃。”


他许是说的太过诚恳,笛飞声面无表情的从桌边拿了那双掉过地的筷子抬手抛给他。这么近的距离两根零散的筷子,李相夷仍就接了个结结实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点他倒是贯彻了个底。


“你就不怕我下毒?”笛飞声眼见他用筷子串了一串包子啃着吃才开口,李相夷在他这越来越没有外面人传的什么霁月清风英俊潇洒的模样,倒像是饿狠了,有些饿狗扑食的既视感。


“没关系,要死一起死。”还好,洒脱仍在,就是用在这上面不对劲。笛飞声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子小菜慢慢吃。“所以你那双筷子刚才在地上滚了一遭,四顾门李门主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李相夷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放下碗来低头用手前后摸索着腰封。笛飞声不解的瞧着他,少师明明就在桌边。


“你找什么?”


“毒药,给你来点。”


“尊上!刚才门前来报说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无颜急急忙忙的跑来,一头热汗还没消就和桌前正啃包子的李相夷来了个对视,他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李相夷还颇为坦荡。“李相夷来找你们家尊上,吃个早饭。”


无颜汗颜无语,往日定是自家尊上出门寻那个李相夷斗的不可开交,今日李相夷贸贸然找上门,怎的还一副云淡风轻到自己家一样?尊上又如何容的了他在那大快朵颐的?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笛飞声的脸色,笛飞声抬手,他便退下了,这顿早饭也彻底让李相夷搅和没了胃口。“说吧。”


“什么?”


“正事,到底是什么正事,能让你主动来找我。”


笛飞声的书房里其实还是有些东西的,金石古玩都在少部分,更多部分的也是书籍,各种书籍,比四顾门的书库还要全,这大魔头不单单是大魔头,附庸风雅做不出,但到底还是个懂点诗词是大魔头。


李相夷百无聊赖的坐在棋盘前咯噔落下一字,目光却是盯着笛飞声那一墙书。笛飞声这盘棋要下够了,他摁着额角蹦出的青筋,咬咬牙。“李相夷。”


来了一上午了,一个字也不说,半句话也不放,就这么潦草的跟他下着棋。关键是棋盘都没怎么看,李相夷还赢了两局,笛飞声深切怀疑他就是来上门侮辱自己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别着急啊,我是真有正事要跟你说。”李相夷姗姗的把头扭过来,咧嘴笑了笑,并不真诚。笛飞声也不需要他真诚,把手里的起子扔进棋篓。


“那你倒是说,别废话。”


“行,笛盟主架子大,李相夷不废话。”李相夷把棋子也放了回去,他双肘撑在棋盘上,逆着光凑近了笛飞声盯着他看。“宋柳声非你不嫁你知道吗?”


笛飞声垂下眼睑,他在光里,俊逸的五官清晰又立体。外人看来的冰冷在李相夷这不过是木头,他觉得笛飞声甚至都不记得宋家的女儿是谁,在他信誓旦旦准备好嘲讽笛飞声一下的时候,笛飞声却开口了。“知道,宋柳声出身落涛坞,她家很有钱,金鸳盟想更有钱,她若是嫁过来百利无一害。”


“……”李相夷突然出手伸向笛飞声的脸,在他半路拦截了自己后又飞快的伸了另一只手啪的贴在了笛飞声的额头上,笛飞声后槽牙都要咬断了,李相夷才纳闷的把手收回来。“你也没发烧啊。”


“李相夷,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显然已经恼怒了,李相夷还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他,半晌退回去默默疑惑。“你该不会是让人换魂了吧?”


“少胡说八道。”笛飞声语气生硬,他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给李相夷听的,原本前几日情报就有传四顾门单孤刀意欲联手漕帮封锁金鸳盟的水道,他自然不答应联姻,但金鸳盟也不能就此没了水道。


两全其美的法子没有,大不了就再开战,笛飞声正想着,李相夷就来了。张嘴还提了宋柳声因为败给自己而非要嫁过来的乌龙,他有心想就此试探试探四顾门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但现在看来,四顾门应该是不支持的,也不会让封锁计划付诸东流。


他因此变得更加烦躁,逐客令都已经到了嘴边,李相夷却又捏着棋子放下了。“我帮你去跟宋帮主谈谈,你就别让宋柳声嫁过来了吧?你这满脑袋都是武功刀法的,宋小姐嫁过来恐怕得成怨妇。”


是男儿都要成家立业,成家在先也就是都要娶老婆的,只是李相夷觉得此刻的笛飞声应该心思不在这上面才对,怎料对方还真能屈尊降贵了。他看着笛飞声一脸不解的模样,装的老神在在颇有经验一般。“难道你想日后百年江湖说你为了钱而牺牲色相吗?”


“……”笛飞声伸手去桌边抓刀,李相夷眼疾手快的摁住了他的手腕,一本正经道。“所以,这婚事不行,我去给你说说好了。”


“李相夷。”笛飞声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李相夷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还有何吩咐,笛飞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有些嫌弃的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腕。“你真八婆。”


“……”李相夷自然知道他是生气了,又拉不下一盟之主的面子跟自己对骂。笛飞声这个家伙的鲜明情绪并不多,他多数时候都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这样看上去就会显得单一且无聊。


一个吃饭都吃不出酸甜苦辣的人,李相夷偏偏在惹他生气这一点上尝到了乐子。他往后缩了一下脖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谢谢夸奖笛盟主,这机会也是你给我的。”


落涛坞如其名,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宋家有钱,水寨更是从岸边绵延去了江中百里。李相夷是支身乘船去的,挂着四顾门的帆,自然顺利入了宋寨。


船停靠岸时宋大帮主宋奎亲自来接的他,见他少年英姿勃发倜傥之姿却止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李相夷顿感不妙,还没等开口,宋奎就拉住了他。


“门主您可算来了。”


宋奎生的魁梧粗犷,如今腰背佝偻,不到年龄两鬓便隐约霜白。李相夷记得上次在茶会见他时,他还不是这般颓废模样。


“不知宋帮主是……”李相夷不太确定,江湖儿女多半豪放不羁,那宋千金总不能是绝食以性命相逼了生身父亲,才能把宋奎为难成这样。


“我家那女子,近日闹起了绝食,非要嫁给那金鸳盟的大魔头不可啊。我娘子身去尚早,这些年我一人拉扯她,就这么一个女子,我也不忍心她就这么饿死,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宋奎也差哭天抢地了,八尺男儿这么折腾起来多少有点让人敬谢不敏,李相夷刚进门的那股不妙感成了真,他僵硬着,扭头朝着背后不知道哪里动了动嘴唇。


正巧落在能看见的那人眼里无颜扭头去看自家尊上,应该是骂的很脏,尊上把眼睛闭上,伸手掰断了一旁小孩手臂粗细的枝丫。


宋奎就差拉着李相夷抹泪了,李相夷再三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去,提出想见见那宋千金。宋奎见他愿意帮忙说劝,连忙让下人把宋柳声从闺房里放出来,一路押到了前堂。宋柳声多日水米未进已然红颜憔悴,还能站起来走动都算她习武的底子好。


李相夷见到她,仔细看了又看这宋柳声,虽说柳叶眉杏仁眼鹅蛋脸,是江南水乡随她娘亲的面相。可自幼跟着宋奎习武,也有了些许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飒爽,怎么好端端的眼神就不好使,瞧上了那笛飞声呢?


“宋小姐,我今日来是想……”


“李门主若是也来劝我不要嫁,那大可免了。”宋千金在桌边坐下,一副不好说话的脾气。宋奎拍桌,嗓门大了起来。“柳声!不要对门主无理!”


“门主如何?他自是不懂情爱何许,否则为何今日还不娶了乔姐姐入门!”


“宋柳声,我看我真是惯坏你了!”


父女俩眼见要掐起来,李相夷默默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谨防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他声音倒不大。“你可知笛飞声身边有十二金花做护卫,还有一位金鸳盟圣女?”


“圣女我知道。”宋柳声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爹说的,将来谁能把我的双枪打掉,我就嫁给谁。”


“你说你这不是胡闹是什么?!你还没入武林万人册,那笛飞声本就排行在李门主之下是天下第二,他定是能打赢你的!”宋奎恨铁不成钢,李相夷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回去,宋柳声却还在落泪,他有些不忍,将帕子递过去。“那笛飞声创立金鸳盟,本就是十足十的恶人,又是个直肠子,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到数不胜数,你这样过去,他也未必看的入眼啊宋小姐。”


李相夷这边语重心长,那边远在宋寨外十里驿站的笛飞声莫名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我不介意,我也不计较,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嫁了,你们莫要再劝说我,不然,我这就投水!”宋柳声铁了心了,不管宋奎的大发雷霆,直接起身走人。李相夷倒是第一次见这样难缠的女子,嘴角微抽着含了一口茶,半天才咽下去。


宋柳声不再见人,宋奎又是个疼孩子的,他无功而返,笛飞声从林间飞身出来,迎面给了他一击李相夷都接的软绵绵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怎么?还有你李相夷办不到的事情?”笛飞声收刀,风中只剩下轮转的脆响余音。李相夷找个树桩坐下来,习惯性的朝他伸手。笛飞声顿了顿,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来抛给他。


李相夷喝了一口噗的又吐出来,掂着那壶左右看了看,眉头紧皱。“怎么是酒啊?”


“行走江湖不喝酒喝什么,西北风吗?这酒很贵的,不喝就给我。”笛飞声劈手来抢,李相夷利利索索的让酒壶在双手间打了个转换到另一边才又尝了一口。他还是喝不惯这辛辣的东西,不过聊胜于无,李相夷心情有点郁闷。


“你这个笑话挺冷的。”


“宋柳声还是要嫁?”笛飞声也不抢了,他挑眉在李相夷对面的树桩上坐下,抱着刀很端正。李相夷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他。“祸国殃民,你就是个祸水,宋千金都绝食了,她爹是个女儿奴,不可能真拿她的命相搏。所以,你这次死定了。”


“哦。”笛飞声反而笑了起来,李相夷不知道他笑什么,抓了脚边的小石子丢他,笛飞声两指接了个正着进而再给李相夷扔回去。


“你笑什么?”


“一个大魔头喜迎江湖正道的女儿做夫人,我提前高兴一下不行?”


“这没什么可高兴的好吧?!你们就是打了一架,你又不喜欢她何必耽误她!”李相夷咬牙,笛飞声大为不解。“为什么嫁给我就算耽误?乔婉娩跟在你身边那才叫耽误。”


“我的事情你少管。”


“同样,我的事情,你也少管。”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容易不欢而散,分道扬镳之时一个东奔一个西走,暗自都在心里约定了下次谁先出手谁是狗。


笛飞声策马百里,伸手摸了自己的腰间却没有找到自己的酒壶,一攥刀身才想起,酒壶落给了李相夷。


落涛坞和金鸳盟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一眨眼就出了八个版本,即便四顾门一开始不准备当回事,如今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听说宋奎亲自带着女儿的八字上门去找笛飞声了,笛飞声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二人合门不知道谈了什么,宋奎走后大开宋寨,来来往往准备的都是女儿的红嫁妆。


宋奎就这一个女儿,自然不会怠慢,连着金鸳盟上下也终于不再死气沉沉,有甚更夸张的上下挂满了红绸喜布。圣女角丽谯负气出走,十二金花上阵之后更是把笛盟主要娶亲的事情坐实了。


传闻的婚期在秋天时将近,若落涛坞真和金鸳盟联姻了,这对于单孤刀的计划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单孤刀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去找了李相夷,可是李相夷不在门中,乔婉娩也不知他的去向,已经连着好几日了。


李相夷向来如此,即便是做了门主也改不掉他这偶尔消失又出现的毛病。笛飞声让来送情报的无颜下去了,他一身红袍,房里房外红烛连绵,难得见这些颜色,倒真有了几分喜庆的意思。


笛飞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起身要去关窗,却在手碰到窗棱时骤然偏头躲开迎面飞来的小鹅卵石,他还没有将头转回来,第二颗,第三颗鹅卵石就又到了,这几枚虽然被他的指尖所挡,可是甩它过来的人用了几分内力,擦青了他的指背咯噔一声砸在了笛飞声胸前的穴位上。


“李相夷……”笛飞声暂时无法动身,他半边身子都僵了,另外半边在看见落在窗边的李相夷时下意识的想去拿刀,却因为转身时反应稍慢而被李相夷敲了后颈晕穴。


李相夷拍了拍手,盯着歪倒在地上的笛飞声无奈摇头。“你看,这婚我早说你成不了,非的招惹我来。老笛啊,有时候求人不丢人的。”


他蹲下身去把笛飞声拽起来丢去背上,轻轻松松背着他离开了金鸳盟,再落地的时候李相夷觉得背上忽然变轻了,他略感不妙的回头,结果被人点了气穴顿时断了内力,俩人一起从树杈上滚了下来,一身尘土染脏衣袍,都是红色缠在一起倒是不分你我了。


笛飞声压着李相夷,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那双眼睛里哪儿还有一点中招的窘迫愤懑,黑白分明,都是算计。


“你疯了,真不怕把腿摔断!”李相夷咬牙切齿反手就要给他一拳,笛飞声接住了,攥着他的手腕卡着他的小臂向下低头。“我这个时辰本该出发去镇上接宋柳声了,李相夷,我还要问你夜闯我金鸳盟还把我抓出来干什么才是。”


“你跟宋家的联姻不成。”李相夷眯着眼睛,抬腿把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笛飞声倒是起身了个干脆利索,站在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皱眉瞧着他。“所以四顾门知道你来抢亲吗?”


“你闭嘴。”


“看来是不知道。”笛飞声抱臂,他比李相夷气定神闲多了,一点都不担心误了吉时,李相夷也拍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土潮,在一旁坐下了。“此事我一人所为,你少算在四顾门。”


“行吧,把酒壶还给我。”笛飞声朝他伸手,两个人的距离不变,李相夷看着他的手,脑袋里有一瞬空白。“什么?”


“酒壶。”笛飞声耐着性子,李相夷一脸实在想不起来的样子,让他火大。“上次你拿走了。”


“如你所说的我是来抢亲的我带什么酒壶?!”李相夷也要炸了,这人的脑袋到底都装了什么,海水终于把笛飞声的脑袋泡坏了吗?谁会记得一只酒壶!


“那现在怎么办?你让我耽误了时辰,酒壶我也拿不回来,新娘子也跑了一个,李相夷,这笔生意我亏大了。”笛飞声收手回去,他一边说一边往他这边走,说的李相夷好像这件事情做的真的很不对。


李相夷下意识的向后靠,结果重心不稳就从石头上跌了下来,笛飞声一把拎住他,不由分说的就把他扛上来肩膀,转身朝林子走去。“我得想想四顾门赔我什么好?李门主,你说四顾门得赔我什么才能对得起金鸳盟这次为了婚事准备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笛飞声,你不要太荒谬了你结婚准备的管我四顾门什么事!”


“新娘子都没了我跟谁结,跟你结吗?”笛飞声顿了顿,抽气一声转而笑都笑出来了。“也不是不行。”


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不行,这句话在李相夷脑袋里回转,近而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眼前事物颠倒轮转,身上的红袍战衣被换成了大红喜服,鸾凤喜帐,烛火摇曳,同样一身喜服而来的笛飞声还端着合卺酒,木着一张脸,却是十分恐怖的开口喊他。“娘子。”


这一声把李相夷的汗毛都喊立了,也把李莲花直接喊醒了,他惊了一身冷汗,刚才那个噩梦简直太恶了。


腰间的束缚随即收紧,李莲花被拖进一片温热里,贴着硬邦邦的皮肉闷住了口鼻。他浑身酸的很,也疼得很。像是被人拆卸了又重装,这会呼吸不畅,声音沙哑断续。“笛飞声,我可能要死了。”


李莲花昨夜怎么睡着的他都不知道了,脑袋里一片浆糊转不动,只能慢慢消化那场“噩梦”的余韵。笛飞声闻言翻身压住他,用鼻尖抵开他的下巴,轻轻嗅着。


“实在是,太恐怖了。”李莲花说的恐怖笛飞声不知道是什么,是昨天晚上?还是这人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他罩着李莲花,低头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耳垂终于给了他回应。“好好的,不要胡说。”


碧茶之毒才解没几年,李莲花的身体恢复的缓慢,一身瘦骨让笛飞声下了些心思养,如今摸着也不再硌手,就是这样爱出冷汗的毛病去不掉。


笛飞声撩开他潮湿的发,将他扒到自己身上来,在被中手掌贴着他的脊骨一节一节数下去又数上来。“梦见什么了?”


“很久之前……”李莲花睁开了一丝眼皮,恍惚的将脑袋枕在笛飞声的胸膛上。笛飞声以为他是梦见了那场大战,将他抱紧。“那已经是过去了李莲花。”


“你叫我娘子……”李莲花皱眉深切怀疑,笛飞声睁了眼睛,瞌睡虫全部跑光,他也跟着僵住了,一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喊的出口的。


“我居然还去抢你的亲,抢到最后你就喊我娘子,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李莲花幽幽叹息,笛飞声沉默无言,只是伸手抬高,将床柜上那本名为《霸道盟主俏郎君》的话本从上面扯下来,脱掌扔出的一瞬间用内力将它震了个稀碎。


几月之后方多病再来金鸳盟蹭茶,谁料被人在门下拦了个结实,顺便扛出一只硕大的门牌出来,上面着墨描金,写明了“方多病与狗不得入内。”


然而,狐狸精叼着一块猪蹄帮大摇大摆的当着方多病的面儿从门内溜达过去,末了还停下来看他,转头又继续往里走了。方多病顿时就炸了,指着狐狸精又指着自己,半天找不出来一句话可讲。


“笛飞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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